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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章 日短
已经十二月了,天气依旧温暖如chun。
清晨还有些寒意,到了中午,天高云淡,柔和的光线撒满了街衢。午休时,有的人甚至远远走到千鸟渊或皇gong附近去享受日光浴。
所谓小yangchun天气就是指的这zhong天气,久木记起了《徒然草》中的一节来。
“十月乃小yangchun之候”
兼好法师这一名句,说明在中世纪,人们就已经知dao了初冬时的天和日丽了。
小yangchun是个可爱的名称,和真正的chun天相比,它显得短暂而无常,故得此名。比起现代人来,亲近自然的古代人对季节怀有更多的爱怜之情。
an说进入十二月份,就是“朔风”季节了,可是现在的小yangchun天气,说明了日本的气候正在变暖吧。
久木无所事事地遇想着,穿过了晴朗的街dao,进一个咖啡店,水口吾郎已在等候他了。
“用过饭了吗?”
“还没有,不着急。”
久木和水口对面而坐,要了杯咖啡。
“让你特意来一趟,不好意思。”
水口比久木年长一岁,同期进的公司,当过月刊杂志的主编,现在居于领导职位。
“找我有事?”久木问dao,水口点着了烟,shenshenxi了一口,
“是这么回事,从明年起我就要到ma隆分社去了。”
ma隆分社下属现代书房,也设在神田。
新社长上任后,人事变动很大。可是水口任职时间不长,与现任社长关系也不错,使久木gan到很意外。
“是社长亲口跟你说的?”
“昨天社长把我找去,跟我说,天野君shenti不好,人手又不足,要我务必到那儿去。”
天野是ma隆分社的社长,比水口大二、三岁,shen患糖niao病,三天两tou上不了班。
“看样子,你是去当社长喽?”
“是副社长,天野君暂时不动。”
“这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难说。就算当了社长也不过如此。”
ma隆分杜主要chu版总杜不经营的实用书籍,有二十人左右,听说经营状况不太理想。水口一直期望由常务理事升为董事,他当然不会满足于这样级别的社长了。
“你同意了?”
“我又没有什么失误,哪儿能轻易答应啊,你说呢?”
水口烦躁地xi了口烟说,
“我只说让我考虑一下,不过,社长心里早就定下来了。”
“真是‘并非夏去秋才至’啊。”
“怎么讲?”
“这是《徒然草》里“十月乃小yangchun之候”中的一句,意思是说,并不是夏天过去秋天才来到,而是在夏季之中已经yun育了秋天的征兆的。”
“有dao理…”
“自然也好,人事也罢,看起来似乎是某一无突然变化的,其实,暗中早已开始变动了,只不过没有意识到而已,对吧?”
说到这儿久木忽然连想起凛子和自己的事来。
他们目前的关系如果是盛夏的话,其中已潜藏了秋天的气息了,难dao说以后要走下坡了吗?
水口不知dao久木在想什么,愤愤不平地咂着嘴说dao:“说来说去当公务员就是可怜哪,一旦被认为没用了,就像废纸一样彼扔掉。”
“你别太悲观了,如果guan理有方,ma隆分社会有起se的。”
“再努力也是白费,我现在才算ti会到了你那时的心情。”
“你可别跟我比哟。”
“早知现在,还不如以前和你一起玩儿个够呢。”
水口自入社时起,就一路顺风,踌躇满志。他既有编辑杂志的才能,又ju有guan理人员的素质,是个办事干练,能说会dao,手脚勤快的人。也许正是他太jing1明能干了,反倒使社长对他敬而远之。
和他比起来,久木一直耕耘在文艺这块地盘儿上,接chu2作品和作者的机会较多。说不想升迁,那是假话,但他并不厌倦这充满魅力的文艺世界。可以说,久木的手艺人禀xing决定了他甘于一辈子zuo个普通的编辑工作者。
“我得学学你的生活方式了。”
水口的话酸溜溜的,他这类人是不会甘于寂寞的。
“一般人到了分社后就老老实实在那儿呆下去了,我可不行。”
男人的情绪往往受到职位升降的影响,不过现在的水口还未失去那gu豪情。
“你总是劲tou十足的。”
“是啊,得找个女人来鼓鼓劲儿。”
水口说者无心,久木却是听者有意。
说到底,水口把恋爱仅仅当作刺激工作yu望,增添生活情趣的添加剂,而在久木的yan里,恋爱要沉重shen刻得多。
一想到和凛子的爱情,久木内心涌起的不全是喜悦,更多的是苦恼和痛楚。
“你真行,老是那么悠哉悠哉的,比过去显得更jing1神了。”水口哪儿知dao久木的苦衷。“我第一次遇上这zhong事,只能和你说说。”
“别想得大多了。”
久木刚被解职时也很苦恼,可总不能老是这样想不开呀,能否调整好心境,关系到以后的生活。
“以后还能找你聊聊吗?”
“当然,只要你愿意的话。”
诉说了心事后,水口显得平静些了,两人又聊了聊社内的几件人事变动,就分手了。
久木去附近的荞麦馆吃了午饭,回到办公室,这时衣川打来了电话。
“怎么样,你还好吗?”
从上次招待会后就一直没和衣川见过面,差不多有一个月了。
“老样子,你呢?”
“还是穷忙活。”
接着,衣川对久木诉说了一通“最近增加了讲座次数,可是学员人数却没有增多,真不景气”等等,然后,话题一转,
“你想不想换个公司干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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