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告诉你，他现在是我们院区的重病人，他小区那个区委，甚至武汉市委都过问了，他是外地来武汉主动承担责任组织抗疫的，是英雄，你尽放心，我们全力救治。”

我从她手里拿下杯放到桌上，抱着她，轻轻搓着她的肩膀。节假期延了又延，我们已经过的不知是几号，也不知是星期几了。下午我在房间里刷着微博绕圈活动。

长电话，让颖事后打电话给院长报备，有任何困难，化研院都应该负责。

颖单位有专门开车过来陪同的2个女同事，从黄石直接带着颖返回了。田钺很郁闷，总觉得张后这一地让他如鲠在，难受，我陪他吃饭，破例陪他喝了啤酒，代价是全过，只喝了两，满红斑把他给吓着了，夺过罐说什么也不让我再喝了。

化研院全包了善后事宜，田钺接手的人因为能力和业务还不够熟悉，所以化研院方面是指派田钺去武汉理，我受到同学会的委托，带着大家给张家的5万捐款，私人名义也去武汉转黄石送他最后一程。

在武汉见到了颖，憔悴到不行，人瘦到脱形。吃饭时，从她嘴里我才知，张父母打算回黄石养老了，武汉的房卖掉，房款他们全拿，颖从此和张家就不再有任何瓜葛。

结束了和颖的通话，我又微信上和田钺，吕昊开电话会议，让田钺告诉他的办公室主任，好往工信厅层层上报，张是工信厅直的级，放下电话，脑里突然想到什么，立即去书房翻名片盒。

终于翻了那张名片。18年中，我手上一个健康监测项目是和武大合作的，当时的医疗顾问就是省人民医院（武大附属人民医院）东院的一位心血科副主任医师，年纪和我相仿。

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拨了过去，了时间才让对方想起我这个差去了几次的项目品质经理。拐弯抹角问了抗疫。

放下电话，扭看到了白玫，她端着茶杯的手不停的颤抖，嘴里喃喃自语：“不会有事吧，不会有事吧，他那么好一个人，怎么就重症了？”

我抬起，前只有晶莹的一片，已经看不清白玫了，只是无力的告诉她：“张走了…”＊＊＊

田钺当时腾就站起来了，被我拉住，从之前张的电话里，我大致知因为颖不能生育让张家二老对她不太待见，现在这样其实倒也好，脆。

当然买墓地的钱是化研院全包，墓碑则是张抗疫那个街专门的，记录了他的抗疫事迹，清明没有雨纷纷，而是大晴天，传统农村轰轰烈烈的仪式里骨灰下葬后，我和田钺又回到了武汉。

突然了那位武汉医生的短信，是的，短信…算上短信报文的尾收发件人号码在内，这连10K字节都不到的短信在我手机屏幕上只有短短三个字：对不起。

最后绕到了张上。对方一听，直接在电话里埋怨我：“你绕那么大个圈，就是为了打听他病情，怎么不直接问呢。

我只觉前一黑，全无力，手机从手里落，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发“砰”的响，我也无力的坐在地上，白玫听到动静，从房里来：“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，手机都抓不住，吓死人了。”

武汉3月中解封的时候，我们已经复产快1个月了。从白玫那陆陆续续知，张的父母打算把他安葬在老家，时间就是清明节。

颖应该和我想法相同，本就没有太多情，又少了张作为纽带，断了就断了吧。黄石的下葬其实也是在当地的陵园，张有个大5岁的办了当地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