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北五光十彩、灯火通明的夜本是个外来游客寻、找快活的大好时段，但我却累得双发，走回旅馆冲完澡、倒在床上就爬不起。连楼下柜台问我要不要小，我也全无兴趣、挂了她电话。

据杨小青写给、也是写给我的信中所言推断，她丈夫金屋藏、人几乎就住在这林玉珊小老婆的家里，若是仍嫌不足，一步策划送走、甚至除掉家中为大少的女人。

可惜距离太远、加上烟雨蒙蒙，看不清她是谁。只凭直觉告诉自己：那女人绝不是杨小青，她的廓、发型和杨小青的完全不一样。

抬仰望大楼时、不小心，穿的夹克遭枯树枝勾住、扯破。两条脚被草叶沾、为数不清细小的草黏贴，鞋面也沾上不少黄泥。我无心、也无暇理会，因为大楼层的台窗后正现一个女人晃动的影！

字记不清、好像是xx山庄的豪华公寓层。

然后蹅着上山路途，步往四兽山麓两幢矗立云霄，红砖砌成外墙、加上古典装饰的公寓大楼附近，由山路对面斜坡的林间眺望、窥视墙装设环环铁丝网、警卫相当森严的大门，和几乎全是亮晶晶的级轿车，载着台湾社会的上英、富豪，及他们的家人偶偶。

她果然不是杨小青、而是她丈夫的新小老婆，如果名字没记错，应该是际林玉珊无疑了！

＊＊＊下着蒙蒙细雨的天早晨，我先乘市营公车、到信义计划区东缘的xx路，匆匆吃完豆浆烧饼油条当作早餐，买了两个菜包放袋。

我一跛一跋沿着尽的公路步下山，在弯路退避一辆经过的黑轿车，说巧不巧恰好瞥见慢驶车中板着脸孔的司机老姜、和后座椅上得意微笑的黑衣女人。

最后我采用最原始、低科技的方法：亲自到那几个地方，尽日观察、等候。在冬日下，街灰尘扑鼻、汽机车排烟迷漫的污浊空气中，我像一名间谍、情报贩般四巡走、徘徊，更像一个寸步不离、站岗的哨兵，注视的人与车辆。

细雨愈下愈大，窗后的女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，不知过了多久，我拂掉沾满帘的雨珠，从杂草斜坡落到路旁沟边缘，脚一歪、几乎踩沟里，才发现自己多么心神不宁、多么失魂落魄！

路旁的行人走过，见我一个洋人在巷中鬼鬼祟祟、却又不像个真正的间谍，倒也见怪不怪、多瞄上两就迳顾他们自己的事儿，给我的觉与多年前在此地读中文的时候大不相同，证明台湾已经变得非常国际化了！

因为在硅谷她家作客的时候看过他们全家福的照片。也认了为他们家开车的两名司机，年纪大的叫老姜、年轻的叫小陈，和杨小青的自白、及信里描述得一模一样。

楼下柜台问要不要小陪睡觉？我又拒绝了一次。＊＊＊（我完全不知杨小青又写了好几封信给我，寄到硅谷时我人正在台湾。）下面是我回硅谷之后才读到的，她的信：Dr。斯顿：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！你知吗、你知吗！？我终于离开这个疯人院，飞越杜鹃巢了！天哪、天哪！我不敢相信，我终于逃来、获得自由了！求求你，求求你为我兴、为我喝采、为我欣喜狂吧！

我转大路旁、可以看见办公大楼后门的巷里，买路边摊的庚汤、鲁饭充饥，真渴得不得了、才买瓶汽喝…我确定见到豪华轿车里的张老板，与他的母亲、也就是杨小青的婆婆。

我搭电梯上楼、见到xx企业公司堂皇的门面，从骑楼廊挂的公用电话拨上去，装成打错电话、或假冒他人以不甚利的国语借询问，得到大多毫无结果、没有意义的回答。

好让新堂而皇之驻、雀占鸠巢或鸠占鹊巢随你怎么讲都是最合逻辑的推理，和明显而必然的发展。他们当然不认识我，我却一清二楚他们之间的关系。晚上，我整个思绪为今天的所见所闻占据，无法思考别的事。

虽然衣着灰黑确实是杨小青平日常穿、而且是她偏的调。但这女的如果以张老板的新、小老婆的份将杨小青的衣占为己有，也是很有可能的啊！